颜䧂

一破搞oc的,顺路做点男铜的饭

【复问】白鹭

白鹭既没有羽冠,也没有胸饰羽。

就算混在鸟群里也看不见。

见过李问的人很多。

尽管这样,记住他的人总是寥寥无几。他太沉默了,总是软软糯糯的低着头,闪闪忽忽悄悄地卑微的看着你。

那目光总是怯怯的,却又有无限的渴望与温情。

这时你端详他久了,他便会害羞,立马低下头来,蓬蓬松松的脑袋一下子钻进帽子里,匆匆的跑开。

记住李问的人其实都他的样貌已经模糊不清。

但很深刻的记得他笑的时候脸颊边上那两个甜甜的酒窝。

在他们记忆里的李问,像儿时筒子楼边害羞的麻雀,小小的一个,和别的麻雀一样混在堆里,趁着剩下的那一点夕阳洗个阳光浴。

正因为他这样的卑微而又可爱,所以没有人相信他会是警方所要找的画家,就连何蔚蓝自己都不信。

所以他们需要引诱他,这只乖小鸟说出真相。

“请你如实回答。”

何蔚蓝拽着他的领子。

审讯室里回响着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

李问是在泰国被抓的。

当时他很激动,死了命的往前冲,他的力气出奇的大,根本不符合何蔚蓝对他那小身板的预估,就连抓着他的两个泰国警察都有点吃力。

“你不要搞她!”

他几乎已经疯了,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是青筋。他脸上好久没洗,所以急出来的眼泪水也就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轨迹,不过那泪也只有一滴,接下来他就已经没有理智了,

像一条疯狗。

有主人的疯狗。


李问觉得他是爱过阮文的。

他和阮文是在温哥华遇见的,那天李问刚下学,老师布置了绘画任务,恰巧白颜料又没有了。

他看着外面好大的雪,心里懒懒的不想动。

当他还不容易克服惰性撑着伞走出门后,他也就遇上了阮文。

那段时间大概是他最悠闲的时候。

但其实很多年后再回忆起来,那种感觉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。

只是大家恰好碰见了而已。


李问遇上吴复生也是个冬天。

他觉得大概他和冬天挺有缘的,遇到什么人都是在冬天。

当吴复生评论他的画的时候,李问就知道吴复生看中他。这不是什么自恋情结,他只是在说实话罢了。阮文的确很有绘画天赋,但是这世上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,比她更好的也多了去,吴复生没有理由去屈尊降贵来找阮文。既然不是找阮文,那肯定找的就是他了,没错的。

既然他要来招惹我,倒不如让我去招惹他。

吴复生被泼了酒后就走了,回头的时候看了一眼厅内。

李问接收到了他的讯息,也跟着走出去。

“对不起啊,我女朋友给您带来不悦。”

“你女朋友没问题,我要找的是你”

吴复生笑着看他,从后座拿出李问画的画。

李问也笑着看着他。

不过在吴复生眼里他只是不好意思的笑。

只有李问知道,这幅画是他精心准备的,为了钓他这条大鱼。

他什么都不需要,他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,而吴复生,就是达到他目的的桥梁。

从一开始的那一刻,这人生就已经掌握在我手上。

我是主角。


他在笑,那么卑怯的,昏暗的,癫狂的,骄傲的笑。


最后在酒店的时候,吴复生握着他的手,

“我帮你。”

耳边咯吱咯吱左轮手枪转动的声音。

他好兴奋,他兴奋的发抖,我的头发被刚才的警察的血喷到,又被吴复生抓得乱七八糟,所以他在颤抖的时候,闻到血腥味而更加疯。

我要杀人了耶

吳複生給左輪上了膛,把這冰冷的觸感放在李問手裡,一樣冰冷的手握住李問的手,由鬆,到緊,把無名指搭上扳機,緩緩舉起。

「殺了他們。」

低沈磁性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,騷動李問的心,撩撥,擾亂,扯斷,生产出快乐。

這是一句命令。

「我,

他在哭,邊抖邊哭,他的眼神已經飄忽不定,閃爍,閃爍,熄滅,又搖晃,火光的內焰快要熄滅,卻閃爍,閃爍,

眼淚在流,流過李問臉上的每一寸肌膚,紋理,滲入血液,神經,李問渾身發冷,哆嗦,他的神經被冰冷淹沒,他感覺自己要被溺死,抑或窒息,都行,反正他快要死了,快要死了,他要瘋了,他要瘋了,但他瘋不了,瘋不了,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啊。

我好高兴,吴生。

他睜大了雙眼,終於看清他那雙已經佈滿血絲了的,失去聚焦了的,瘋魔的眼,眼底淚水也湧了出來。

「愛一個人,就要接受他的全部,相信他為你做的每一件事。

我都是為了你好!

阿問,你愛我嗎。」

吳複生很驚訝的看著他。

吳複生怎麼也沒有想到的,那是李問第一次看見吳複生那個表情,

驚訝,悲傷,複雜的沒辦法解讀的那種啊不敢相信的眼神,

而李问回他一个甜甜的笑。

「噠

「咚

李問低頭去看他,

鮮紅漸漸變成暗紅色,黑紅色,最後變得粘稠,散發出腥味。

李問好興奮,他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,

哪怕是看見阮文也沒有,

他笑著,

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興奮,

暗紅色的液體奏出血腥的交響曲,在夜的襯托下格外振奮人心。

一步,

一步他靠近吳生。

他抬起腳,踩在他身上,

李問很愉悅,他的嘴角上揚出表示非常滿足,

他跪下來抱住吳生。

他開始哭。

你別奢望一個大男人能哭的多好聽,就像公鴨子一樣,歇斯底里,嘶喊,懊悔

他大哭,哭累了小聲的抽氣,眼淚苦幹了又打淚隔。

他哭累了,他抬頭,把他的唇碰上吳生的唇,他用又暖又軟的舌頭去接吻,但是吳生的嘴裡祇有一股鐵銹味,甜甜的,他去舔,直到把吳生嘴裡的最後一抹甜味吃抹光。

他又軟下來,去親了一口吳生的臉。

他像是撒嬌一樣看著吳生,衹是這雙眼睛裡此時只剩下瘋狂的愛意。

李問傻笑著甜甜的說

「我愛你呀,吳生,

我這麼愛你。

他撿起地上的手槍。

白熾燈下是他贈予吳複生愛意的紅色玫瑰花。

审讯室里鸦雀无声。

他缓缓抬起头。

“我是画家”

他笑着,依旧那么甜甜的,羞涩。

白鹭有个别称。

“白色欺诈师”

当他被血染红的时候。

他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美丽的天使。

白鹭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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